海洋的力量

在遇到女主苏小小之前，曾经的陆顾辰为了救我不惜以命换命。

但苏小小出现之后，什么都变了。

此时的苏小小正抽泣着瑟缩在陆顾辰的怀里，眼底布满猩红的陆顾辰望向我时，恨不得当场要了我的命。

我警告过你，别碰她！如他所愿，身患绝症的我确实活不了多久了。

后来我平静地接受了死亡，却不知我死之后陆顾辰会如此疯狂……1陆顾辰曾说过，我就像暗黑童话里来自深海的神秘人鱼。

美丽又凶残，极端又偏执。

但偏偏无法拒绝向你靠近，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诅咒……前半句他说对了。

毕竟谁敢伤害陆顾辰我都会下死手替他反击回去。

后半句他说错了，我并没有吸引陆顾辰只爱我一个的能力。

如果我有人鱼的能力的话，那本应该在家陪我的陆顾辰此刻就不会和其他女人在办公室里忘我地纠缠在一起。

看着不远处他们接吻的身影，我贴心地帮他们拉下窗帘又关好大门，下楼的时候顺手又将员工区的垃圾统统收走。

遇到抓小三的现场听说都要上去扭打一顿的，但我却生怕有人半夜过去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因为厌恶我爱上别人是我一直希望陆顾辰能做到的。

人鱼的结局是变成了泡沫，我也即将因器官衰竭而死。

我不曾拥有人鱼的神秘和幸运。

我只是个极度缺爱的人，是个在濒死前得到神明垂帘后的脑残信徒。

2我出生在一个时代遗忘的深山。

刚出生时，就被人牙子以120块钱一斤的高价回收了过去，带到了海市郊区一个沿海依山的废旧孤儿院。

而这个所谓的孤儿院实则是这些拐子的老窝。

那些大一些记事了的小孩儿被以领养的身份卖了出去。

像我这样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就成了他们长久赚钱的工具。

我们被分配到城市的各个角落沿街乞讨。

赚得多的孩子能得到奖赏。

吃的，穿的都会比别的孩子好。

运气好一点，还会得到大人给讲睡前故事，甚至是晚安吻的特别优待。

赚得少的惩罚同样少不了。

我八岁那年，是我被打得最狠的一次。

那晚孤儿院外面的的暴雨声很大，棍子上的铁钉划过我的后背，尖锐的麻意仿佛像火一样撩遍我的全身。

没人听我解释身上的湿漉漉泛着尿骚的污秽是怎么回事，他们只知道我连续三天没有拿回来一分钱。

我被打得奄奄一息，拖进了门外靠海的柴房。

也就在这里，我第一次遇见了刚被拐来的陆顾辰。

3这个小孩应该是个智障。

这是我对陆顾辰的第一印象。

他和其他七八岁时刚被拐来的小孩有些不一样。

没有恐惧、害怕、哭哭啼啼，也没有吵嚷着要逃跑的意思。

只是悠闲地跷着二郎腿，半躺在草垛旁叼着干草哼着小曲，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我。

我们一起被关了整整三天。

这里待遇怎么样？有热水洗澡吗？打架会被赶出去吗？……开始时他总是绕在我身边喋喋不休地问东问西，让我觉得他像是来拐子窝找工作的一样。

我很想开口让他闭嘴，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送饭的只来过一次，骂骂咧咧端来了两碗糊粥后便不再出现。

陆顾辰后来不知是没了兴趣还是没了力气，渐渐地也不再和我搭话。

那碗慢慢变质带着馊味的熬粥熏得我难受。

我忍着疼把它用力推远，没注意把它推到了陆顾辰的脚边。

陆顾辰嘀嘀咕咕似乎道了谢，我没有力气也没有兴趣和他解释什么。

后来我发起了高烧，浑身燥热难受。

半梦半醒中感觉有带着海腥的清凉拂过我的额头。

模糊看见陆顾辰手忙脚乱地接着雨水来回跑为我降温，惊慌地嘟囔着求我别死在这儿。

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的时候，我躺在沙滩上。

原先关着我们的柴房被海水淹没，只留了一个屋顶在水面。

暴雨依旧狂作，面前的陆顾辰跪在地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一双血流不止的手紧紧地攥住我的右手。

见我醒来，他甩了甩脸上的雨水，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醒了？我救了你，你该怎么报答我？后来我才知道，那晚海浪混着雨水从一开始的浅浅登陆到后来铺满了整个柴房。

陆顾辰硬生生用拳头在被木板封住的窗上破了个洞，背着我逃出柴房后又游到了岸边。

4从那以后我便强行和陆顾辰绑在了一起，他犯错挨打，我便死死地趴在他身上替他承受棍棒。

孤儿院其他小孩抢他讨来的钱，我便不要命一般冲上去连撕带咬也要帮他夺回来。

被我抓烂衣服的小孩气急败坏地骂我：你就是陆顾辰养的一条疯狗，疯狗是活不久的！不久之后，那被我撕咬的小孩就带着大人在我的被褥底下翻出了一本笔记和一个老旧的相机。

笔记本里面记录的照片足够孤儿院的所有的大人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不是我，我不知道这是哪来的，真的不是我的！我的头被按在笔记本上不断地挣扎，一遍遍地替自己辩解。

我害怕了，以前我以为犯天大的错误至多会被打一顿。

可翻开的本子里，那一排排吊起来的小孩，那躺在床上被开膛破肚的小孩，不就是这么多年一个接一个被收养去过好日子了的哥哥姐姐吗？在我的挣扎中，夹在本子中的笔这时候滚了出来。

这支笔，是前不久我偷偷送给陆顾辰的。

四周喧喧嚷嚷，躲在人缝后面的陆顾辰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我。

在他冷漠的眼神中，我慢慢停止了挣扎。

我被他们拽着头发往照片中的那间车库里面拖去。

等一下。

陆顾辰拨开人群站了出来，带着一成不变的坏笑捏住了我的下巴。

偷我的东西偷习惯了，你看看，不是什么都能偷的，有些代价你怎么负担得起呢？他把从怎样混进来做卧底到一步步收集证据的详细过程都讲了出来。

并且还留了其他的证据藏在柴房那里。

我被放了回来，他被拽着往海边柴房走去。

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猛然拽住了他的胳膊。

我想问他为什么，我想问他好多个为什么。

却被大人狠狠地拍到一边。

等到半夜，陆顾辰他们还是没有从柴房回来。

那本笔记已经被烧了，只留下了相机。

我把相机偷了出来，赌一个希望，希望里面还存有照片，希望警察能相信我说的话。

我踩着围墙角落摞起的空啤酒瓶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轻轻地掰住墙顶的一块玻璃片，犹豫着要怎么翻过这堆密密麻麻的碎玻璃。

找了这么久裤裆都给老子弄湿了，臭小子，你是不是在耍老子？带着陆顾辰去柴房的大人在这时突然返了回来，脚下一顿，踩着的空酒瓶尽数被我踹落，在黑夜中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

我紧紧地抓住墙顶的玻璃片，用尽全力想要把脚翻过去，就在这时，一双手托住我的腰费力把我举了起来，帮我翻上了墙顶。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那个被我撕咬、也是举报我的小孩，小萌紧张地冲我低吼着：我来拖住他们，你想救他的话就快去叫人，不然真来不及了！小萌把一沓纸张塞进我的手里，转身往大人过来的方向跑去。

我忍着被玻璃划伤的疼痛跑出去很远，确保没人追上来才停下来查看他给我的是什么。

那是笔记里面的几张照片，还有去警察局的路线。

抓捕，做笔录，安顿，只用了半个晚上。

我坐在陆顾辰的病床前，两只胳膊都被缠上了绷带，笨手笨脚地给陆顾辰喂水。

我很好奇他这么小也能做警察吗。

陆顾辰忍不住嗤笑出声，瞎编的，不编像一点怎么替你顶罪。

我愣了一下，可那些照片也不是我收集的。

这时躲在门口半天的小萌进来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来，对、对不起。

小萌一直在偷偷地存钱，曾经撺掇其他的孩子连续三天抢走了我所有的钱，为了我手里的钱甚至把我推进了粪圈里。

相机是他存钱买的，这些年里他一直在收集证据。

他很小的时候和他的姐姐一起被拐了进来，当年他的姐姐被杀时他看到了，只不过当时他还小，大人以为他不记事就放过了他。

他一直在找一个能逃出监视报警的机会。

但洗照片需要花钱，收买身边的孩子替他打掩护需要花钱，他只能逮着最弱的我和刚来的陆顾辰薅羊毛。

但他没想到我会变得这么疯，他也没想到陆顾辰更疯，他只是骂了我一句疯狗，陆顾辰就连续好几天专挑他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把他按在茅坑里猛踹。

他当时被气急又怕急了，我白日里打他，陆顾辰在每个他想撒尿的时候都不放过他，他才想用这个办法来诬陷我，他说他在告发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那支笔是他从陆顾辰兜里顺走的，他见过，知道是我的笔。

小萌走了以后，陆顾辰把玩着小萌偷回来的那支笔。

那年我十三岁，第一次知道了心动的感觉。

5后来我们被转移到了真正的孤儿院，登记名字的时候工作人员问我叫什么。

芊芊。

你姓什么？我犹豫了一瞬后，告诉她：姓陆，陆芊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们高中毕业离开了孤儿院。

我偷偷撕掉了录取通知，开始辗转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打工赚钱。

陆顾辰念的大学很好，学费也很贵。

白日我们各自奔波，晚上依偎在出租屋里。

有一次我早早收工去大学门口接他回家，马路对边的大学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陆顾辰被手忙脚乱地抬上了担架。

我想跑过去，却跪在地上，疼得呼吸都十分困难。

那是我心脏第一次刺痛的开始。

我强忍着去了医院，送他来医院的同学告诉我，陆顾辰拉开了一个差点被车撞到的姑娘，自己却被撞折了腿。

陆顾辰用委屈的眼神看向我，我以为那个人是你……在医院折腾到很晚，回家前陆顾辰绕路去了一趟学校取东西，他拄着拐杖拒绝了我的帮助，一跳一跳的上了楼。

我站在教学楼中间漆黑的天井里等着他，突然一束刺眼的蓝色灯光亮起，四周的楼体在巨大的投影下变成了海洋的模样。

一排排水母的幻影在深蓝色的灯光下飘舞，一条拖着纯白鱼尾的人鱼带着鱼群游向了即将沉溺的少年。

陆顾辰这时从背后拥住了我，喜欢吗？蓝光照着他低垂的睫毛闪闪发亮，他轻轻揉捏着我的指间，刻意放慢的语调中还是微微发颤，我们曾经路过的那家古董店的橱窗里，有条蓝色的水滴项链你很喜欢，我把它买下来了，今天下午又被我不小心弄丢了……现在只剩这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冰凉的触感穿过我的指尖，一枚戒指落在了我右手的无名指上。

抬头对上他紧张忐忑快要溢出来的眼神，我突然很想逗逗他，求婚不是都要单膝跪地吗，你单脚站立是什么意思？可还没等我说出口，心脏的刺痛再次席卷而来，比上次更剧烈的疼痛很快就让我失去意识。

陆顾辰请了很长的假，陪我跑遍了大大小小几十家医院。

可每个医院给出的结果都是一切正常。

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陆顾辰崩溃的时间越来越多。

那个曾经干干净净的、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绝美风景线的男孩，此时却被折磨成了一个邋里邋遢、一言不合就对着医生发疯的神经病。

从不抽烟的陆顾辰那一晚独自在楼道里留下了一地的烟头，第二天他便一声不吭地走了。

三天后，我被带到了一家生化公司的实验基地，在这里接受了全面的检查化验。

后来我才知道这家生化公司刚刚过世的创始人是陆顾辰的爷爷，陆顾辰是他爷爷遗嘱中唯一的继承人。

他母亲早亡，父亲早已有了新的家庭，前不久他的父亲就找到了陆顾辰，但陆顾辰那时恨极了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死活不肯回来。

我很愧疚。

但往好处想，起码陆顾辰和我以后都不用再回到饥饱不定的日子了。

心脏的刺痛没有征兆地来，又没有征兆地消失了。

陆顾辰接手了公司，我们像偷来了童话的药水，度过了好几年幸福时光。

直到陆顾辰的父亲逃去了国外，给陆顾辰留下了几千万的负债和随时被指控的险境。

直到我衰竭的真相揭开，留给我的只剩下等死的结局。

几年前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刺痛，我本以为那只是过度劳累后的只是一个小插曲。

却在几年后的一天突然被医生宣判了死刑。

找不到任何病因的衰竭，从心脏开始慢慢蔓延到每一处器官。

像是有一个寄生在我心脏的恶魔，在短短这几年的时间里沉默着一点一点吞噬掉了我生存下去的所有希望。

刚刚烧掉的那一堆各个医院的检查报告清楚地提醒我，我能做的只能等死。

我不忍心把这个消息告诉陆顾辰。

我怕他会难过。

我们认识了17年，在每个最难熬的黑夜陪在对方身边的只有彼此。

6我拎着十几袋垃圾走在马路上，路人像看傻子一样躲开我。

脑海里不断浮现陆顾辰按住那个女孩的腰不断往胯间摩擦的场景，我一阵阵的难受心慌。

从知道我活不久开始，我便做好了离开的打算，陆顾辰处理负债的事焦头烂额，但已经初有成效，我拼命地做让他厌恶的事，他的耐心一天天被我消磨殆尽。

我只求最后的时光他能忘记我的好，在我离开之后不会更难过。

从上一次争吵，陆顾辰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有回家，我收拾好了行李，留下了离别信和戒指，本打算再过来看他最后一眼。

我应该感到安心，他有了新的女人之后会有新的生活，我应该离开得没有任何负担。

可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放不下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啊，让一下让一下！……不是说了让你让一下吗一个少年骑着单车撞倒了我，垃圾洒满了一地。

我坐在垃圾中间仿佛被定了格。

喂，喂？能听见我说话吗？少年惊慌失措伸手过来扶我，你、你没事吧？。

我错愕地摸了一下脸颊莫名其妙出现的眼泪，突然感觉很委屈，强烈的倾诉感让我忍不住想拉着一个人痛痛快快哭一场。

可对上少年陌生的脸庞，环视围观的众人陌生的气息，让我清醒地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这个世界除了陆顾辰，再找不出一个和我产生联系的人。

就算我死了，除了陆顾辰以外，没有一个人能证明我曾经存在在这个世界过。

我突然很怕，我不想就这样被世界遗忘。

我跑回家把留下的信撕碎，把戒指重新戴回无名指。

陆顾辰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做了无数个噩梦。

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蹑手蹑脚选了一个离我最远的位置躺下。

我转身从身后环抱住了他，放柔语调轻声开口：你去哪儿了怀中人的背明显僵硬了一瞬，片刻后，他转过身来回抱住了我。

处理了一些小事，别担心，快睡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默契地遗忘了先前所有的不愉快，我拼命的想向他表现着我的乖巧和懂事，在他不忙的时候，拉着他走遍我们曾经生活过的那些角角落落。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带回来的那些来不及处理的痕迹也越来越多。

脖间似有似无的痕迹，衣服里隐藏的口红印，深夜将我压在身下时，他身上若有若无绝不属于我的香水味，我开始好奇那个吸引他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7那个女孩叫苏小小，陆顾辰把她安排在郊外的一个公寓里。

娇小的一只，带着天真的笑容，围绕在陆顾辰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陆顾辰柔和地看着她闹，时不时被她的话语逗笑。

我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依依不舍地分别。

忍不住想象以后他们如果有了孩子以后，被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夹在中间的陆顾辰会是怎样的场景。

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寓的后门，旁边工地的尘土让我开始衰竭的肺部呛得难受。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听到了旁边草丛里女孩愠怒的质问声：攻略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在耍我？我不管，我来这儿是来享受的，真假千金的剧情这个月必须给解锁！可以，那我就杀了陆顾辰，反正我有的是机会。

苏小小转身，见到我有些意外，你、你怎么在这儿？我听不懂她说的攻略剧情，但直觉告诉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有问题。

你接近陆顾辰是为了什么？苏小小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你都听到了多少？你……要杀他？让陆顾辰陷入险境的计谋是他那个废物父亲一个人想不出来的，如今苏小小在陆顾辰的世界占的比重很大，甚至已经超过了我。

我不确定陆顾辰在我死后会有什么下场，我不懂阴谋争斗，从八岁到现在我只会用暴力保护那个人。

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施工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这里很少有人路过。

我拿起一旁锋利的铁片，一步步逼近苏小小，在心里一边盘算着死刑应该会比我衰竭的死期来得更晚一点。

尘土飞扬的工地里，苏小小拖着不断流血的腿奋力地往前爬，就在我铁片即将划过她的脖子时，手被死死地拽住，向外甩了出去。

苏小小窝在陆顾辰的怀里，陆顾辰抬眸看向我，眼神有些复杂，沉默了半晌后冷漠地对我说：别碰她。

我不甘心地追了上去，就算她要杀你你也不怕吗？陆顾辰抱着苏小小向外走去的脚步一顿，便继续快步向外走去。

我坐在原地。

看着手里的铁片，觉得自己这些天所做的一切像一个笑话。

当晚陆顾辰回来急匆匆地收拾好行李搬了出去，出门前，他扶着门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安排了医生会过来给你做检查。

你需要冷静一下。

我最近会很忙，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在他离开的第三天，我开始莫名的呕吐不适。

本以为是器官衰竭的问题，拿到诊断结果的时候却让我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怀孕了。

当我重新回过神来时，发现我竟买了一大袋乱七八糟的东西用医院的轮椅推回了家中。

袋中那双绣着蓝色蝴蝶结的婴儿鞋在一众韭菜鸡蛋电锯堆里显得格格不入。

我忍不住开始幻想陆顾辰回来后得知我和未曾谋面的孩子都死了会是什么反应。

可下一秒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在我心底弥漫开来。

这种情况……明天上午八点你来基地，我们先看看具体情况再做打算吧。

睡前我收到了生化实验基地的博士回复留言，他们拥有最先进的生化机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想让这个孩子活下来。

可我没能准时前去赴约。

半夜我被突然迷晕，绑去了一个废旧的村屋，和苏小小一起。

8醒了？苏小小被绑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着看着刚刚苏醒的我，是不是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啊？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接话。

苏小小并不在意我的反应，荡着双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里是城郊的一个拆迁地，